:Bless
「……」
眼前所見的是一片螢粉,周圍冒著許多的小小的透明泡泡。
放眼望去是一片空曠的空間,附近充滿了奇怪的不透明管子,還可以聽見一些機器的作業的聲響。
波囉波囉,泡泡漫無目的的向上飛揚,輕盈的飄揚著。它要去哪裡呢?他試著將手伸出,卻無奈空間太狹小,根本動彈不得。眼睛上下飄移,上看下看,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圓柱體的容器裡面。
波囉波囉,裡面被注滿了螢粉色的液體,感覺有些黏稠,口腔內好像都被這奇怪的液體給灌滿了,有些不舒服,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呢?現在是什麼情況呢?這裡是哪裡呢?完全摸不著頭緒。自己是誰呢?家人呢?朋友呢?他慢慢的思索著,依然想不出答案來。
剛剛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了,可是還是好像睡。好像忘記了什麼事,好像忘記了些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呢……?
討厭的是這裡很窄,液體的味道很奇怪,要不然其實這裡睡起來還蠻舒服的咧,他心想。
波囉波囉……。
感覺視線很窄,眨了眨眼睛,真的是異常的窄耶。他皺了皺眉,想要用左手去摸摸看另外一隻眼,此時此刻,他才發現左手的手肘以下是空無一物的。
「……?!?!」
發生什麼事?
波囉波囉,他開始瘋狂的檢視自己的身體,但是他不應該這麼做的。
他看到了,一顆熟悉的淺藍色的眼珠被鑲在自己的肚子上面,那眼睛毫無光彩,混濁無神,半吊著的眼皮,似有似無的瞳孔上吊。
「啊啊…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?!」
噁心的液體灌滿了他的肺、他的鼻腔。為什麼此刻那液體味道是如此的腥?好想逃離這裡!他用腳用力的踹著容器,一下兩下,但是容器卻不為所動。無名的恐懼就像黑色的荊棘般貪婪的摟住他的理智,支配著他的情緒。
好想吐,他用力的尖叫、吶喊,無奈全身都被泡在液體裡面,只能發出咕嘟咕嘟的可笑聲音。
咕嘟咕嘟。
他就像是被囚禁在牢裡的野獸,用盡全身之力做出最後的抵抗。
咕嘟咕嘟。
「真是…夠了吧?該死的迪爾賽小鬼。你以為掙扎有用嗎?沒用的啦!哈哈!只要把一隻眼睛破壞掉就可以封鎖你們的能力…不足以畏懼啦!你啊…最好好的成為我們K隆軍的研究對象吧?好嗎?」
視線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,他的語氣裡充斥著不耐煩以及戲謔。他是誰?他在說什麼?迪爾賽是什麼東西?
看著容器裡的人充滿恐懼和疑問的表情,在容器外的人笑笑的說:
「果然如此啊…藍色的眼睛就是靈魂的所在,人的根源…所以最具有威脅的是紅色之眼啊。不過不重要,只要有其中一隻眼睛受到損害,所有能力就無法發動。不管是破壞左眼或者是右眼。不知道挖了紅色的你的記憶還會不會存在呢?」
他的笑顏讓人厭惡,就像是玩弄獵物的狩獵者。
啊啊,好討厭好討厭。
他感覺到他的心發生了質變,同時腦袋一陣刺痛,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徘徊著?
好想把他殺死,這個念頭從心底突然浮了上來,還伴隨著許許多多的怒意以及恨意。
咕嘟咕嘟。
藍白的眼睛慢慢恢復了光彩。
波囉波囉。
血紅色的眼睛浮上了同心圓。
他笑了,表情跟容器外的人一模一樣。情況突然轉變,容器外的人露出了驚懼之色,不斷的向後退,不知道在喃喃自語著什麼呢?不過這時的表情他很喜歡,這才是最適合你的啊。
如同鑽石般藍白色的眼睛、紅玉般的血紅之眼,同時流出了紅黑色的淚水。
我都想起來了啊,你們這些K隆族混蛋。
只要讓我想起來你們的所作所為,我一定會好好的殺了你們,去祭悼我的族人。
挖掉你們的眼睛,撕裂你們的雙手。用你們給我的力量去回報。
我這輩子、這一生,絕對不會原諒你們。
絕絕對對。
墨綠色的運輸艇漫無目的的在湛藍的天空中飛翔,機翼劃破了猶如絲帛的白雲。
GIRORO、TAMAMA、VARARA以及冬樹四個人同時坐在地上暫時休息,有些人神情呆滯,有些則是閉目不語。畢竟剛剛才經歷過一場腥風血雨。
確認沒有追兵後,KULULU毫無猶豫的按下了自動駕駛,離開了駕駛座。
「運輸艇上面只有一個全身性的治療裝置,可是乍看之下有需要的有兩個」KULULU面無表情的說。
全身性治療裝置指的是,能夠針對身體上各種傷害進行不同治療的醫療機器。操作上非常簡單,只要將傷患置入機器中就好。在置入傷患後,機器會自動判別傷害類別,並釋出傷患所需的營養液促進細胞分裂,同時釋出奈米機器人來幫助細胞修復工作。體積小,大約一公尺長,是一架十分實用的機器。唯一的缺點就是造價昂貴,飛行艇上的這架是小隊額外撥出經費購買的,據說購買後有一陣子小隊預算呈現赤字。還有就是外觀不討喜……長得很像棺材。
KULULU看了看癱在牆邊的GIRORO以及被冬樹緊抱著失去意識的KERORO,KULULU抓了抓頭,最後對著GIRORO說:
「學長,我看就你用吧」
上了運輸艇之後,GIRORO一放鬆了警戒就呈現半死的狀態,噁心的感覺不斷湧現,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保有意識。聽到KULULU這句話,GIRORO的怒氣就上來了。他用力瞪著KULULU,咬牙切齒的說:「開什麼玩笑!怎麼是我用啊?難道你分不清輕重緩急嗎?」GIRORO用那沾滿乾血的手指向旁邊冬樹懷裡的KERORO,銳利的目光直視著KULULU。
「我還可以有意識,可是旁邊那個笨蛋就沒有了!他可是隊長!......才被踹一下就掛彩,等事情都結束後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!」
「……學長,有沒有意識並不能夠當成判定身體狀況的標準。得絕症的站在你面前你看的出來嗎?說不定他連自己得絕症都不曉得。最後,老子現在是代理隊長,老子說的算。」KULULU酷酷的做出了結論,眾人的視線同時集中!
「什…?!」GIRORO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,這傢伙居然會說出這種話!KULULU的臉上出現了笑意,一副有趣的看著GIRORO。
「隊‧長‧命‧令☆喔…哼哼哼……」KULULU故意加重了語氣,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「我說你啊!別開玩笑了!什麼隊長命令啊?」GIRORO怒火中燒,只差一點沒有往KULULU的臉上重毆一拳了。這傢伙在這種情況下還給我笑?笑什麼笑!沒笑過是吧?敵人當前還在開玩笑?冬樹一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表情,夏美則是一臉莫名奇妙。
「你自己說的啊,第二順位哼哼……」KULULU好像感受不到GIRORO的怒意,繼續在烈火上倒油。
「GIRORO學長,就先聽他的話吧……」TAMAMA在GIRORO身後弱弱的提議,雖然他很清楚眼前這位不會乖乖聽話。VARARA沒有說什麼,只是靜靜的坐在旁邊看。
「TAMAMA!連你都這樣想?」GIRORO兇惡的臉轉向TAMAMA,瞬間TAMAMA有種感受到了「違逆者死」的殺氣從GIRORO身上散發出來的錯覺,連忙邊搖頭邊回應:「沒有…這只是給個建議的說…唉嘿!」
看著對方這麼堅持,KULULU只是淡淡的問:
「不進去?」
「我拒絕。」
「是喔。」KULULU簡短的應了一聲──這讓GIRORO感到十分不對勁!
重新面向KULULU,卻看見KULULU拿著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一把麻醉槍,指著自己。
「喂!KULU……」GIRORO還來不及反應,KULULU乾脆的扣下版機。啵!的一聲,麻醉劑不偏不倚的正中GIRORO的額頭。同時,GIRORO感覺到了藥劑注入身體裡的沁涼正迅速擴散至全身,那感覺就像是全身被浸泡在冰涼的泳池般,舒暢爽快!不知道藥效是有多強,在那藥被打入身體之後的幾秒,GIRORO馬上不醒人事,碰!一聲癱在地上。
「喂,小鬼。把他給我拖進去。還有,你也順便把自己包一包。隊長命令。」
「……喔,那軍曹大哥怎麼辦?」不知道為什麼聽到KULULU說「隊長命令」四個字的時候會有說不出來的煩躁感,TAMAMA抑制著那股不爽的情緒,耐著性子問。畢竟KERORO的情況看起來並不怎麼樂觀。
「隊長只是受到衝擊而撞飛了意識,讓他死在那邊等等就會自己醒了。接下來該進入正題了。」
KULULU收斂了剛剛的笑意,將視線投向從頭到尾都沒做任何反應的VARARA。
「……是啊…該是進入正題的時候了」VARARA語氣裡有著一絲疲憊。腦海裡還是充滿YURIRI左手臂被撕裂的那一剎那,那畫面是如此的衝擊讓他無法忘卻。儘管YURIRI投靠了HORORO,VARARA還是很在意YURIRI。為什麼呢?VARARA也不清楚,可能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因為軍方那無意義的目的而犧牲了。也可能是出於自身的憐憫心。VARARA讀過許多種類的書籍,所涉及的領域很廣。他很清楚YURIRI的傷再不治療,就算有SHERURU的冰幫忙止血,只要被細菌感染……就算是多麼弱小的原核生物,就能夠引發一連串的重症致她於死。
此時,VARARA所能夠做的,除了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託付給眼前這一群人,就只有祈禱了吧。
對著心裡所相信的事務祈禱。
在同一片天空底下,黑色的輕煙持續向上飄升,濃濃的血味灌入了鼻腔,直達肺部。諷刺的是對於這種味道,SHERURU已經習慣了。這種事情不是不應該習慣吧?SHERURU不禁自問。現在該做什麼?現在能做什麼?現在能夠幫到YURIRI什麼?SHERURU對於自己的無能感到無力,明明就近在咫尺,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,明明就伸手可及……為什麼沒辦法好好保護她?
YURIRI的存在就像家人一樣,在絕望之中拉起自己的就是她。
就在那大雪紛飛的夜晚,對著失去最後家人的自己慷慨的伸出了援手。
可是,自己呢?對於YURIRI的救助,自己的回饋就只能這樣吝嗇嗎?就只能這樣子抱著她讓她的生命漸漸消逝嗎?
「……SHERURU…?」
虛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傳出,SHERURU將YURIRI抱得更緊。不敢直視YURIRI現在的表情,SHERURU別過了臉。
「你…怎麼把圍巾脫下來了…?那不是禁忌嗎?」YURIRI看見了纏在身上染滿血液的圍巾,僅存的右手試著將它脫去。
「你做什麼!快住手!不要再動了!」SHERURU用力抓住YURIRI的右手,出乎意料的,YURIRI並沒有反抗。
正確來說她連反抗都做不到了。
「我本身就是禁忌的存在了!既然離開了那裡我就不會再回去!」SHERURU想起了那該死的故鄉,讓他失去最後血親的地方。
SHERURU屬於赫魯斯雪夫一族。
赫魯斯雪夫一族同樣也是K隆星上的民族之一,定居在極冠附近。天生就能夠使用冰魔法,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一族。地域性強,每個家族都有一片領地,每天必須去巡羅,看看有沒有入侵者。每一個家族裡會選出『當家』。每個月的最後一天有一場會議,只有每一家的當家才有資格參加,因為物資匱乏,每一家只能有4個人,多出來通常是被放逐,而被放逐的人們,幾乎活不下去。赫魯斯雪夫的特徵是頭上的兩隻角、金色的眸、冷色系的體色和臉上三條墨色標記,而標記分別位於額頭及眼眶下方。每個族人都會圍圍巾,圍巾終其一生不可拿下,也不可以踏出領地一步。最大的禁忌就是與外族接觸……理論上來說會被處以極刑,但是SHERURU一家卻能夠存活。之後SHERURU離開了領地…那又是另一件事了。
「對不起哪…SHERURU……」突兀的道歉讓SHERURU瞬間沒了聲音。
「為什麼要道歉?」
「我…不僅沒有辦法遵守跟你的約定,還瞞著你一些事啊……」
「別亂說話!」SHERURU的怒氣一口氣暴衝上來。對於新隊長這件事就很不滿了,現在還說這種喪氣話?搞什麼飛機?!SHERURU咬緊牙根,海藍色的手正在微微發抖。
不要,不要。
不要再帶走我的家人了。
「可以…在最後……聽我說嗎?求求你,能夠幫助他的人,能夠將我的言語傳達給他的人……就只剩你了啊。」YURIRI強忍劇痛,聲音因為虛弱疼痛而顫抖。
「…求求你了,SHERURU。」
SHERURU沒有說什麼,只是,金黃色的眼珠凝視著YURIRI。
YURIRI笑了,她笑得十分安心。就像是圍繞在上帝身邊的天使一樣。
SHERURU哭了。不同於AKUKU憎恨的血淚,那透明的淚珠像無暇珍珠一樣,滴落在YURIRI的臉上。
「三神。」YURIRI將眼睛閉了起來,細細的感受SHERURU的抱住他的體溫。她就像在吟誦詩經,語調輕柔。那聲音就像天使所彈奏的樂章令人安心。
「K隆軍上層的目標,是三神之上的……。…那是迪爾賽族的傳說……。色寇、斯奎爾、泰安戈。他們是迪爾賽族的守護神,分別守護著陸地、海洋以及天空。在三神之上,靈魂的主宰──魯米歐,掌握著迪爾賽族人的靈魂,並且守護。傳說中,面對外敵,這三位神明會出現,召喚魯米歐……而魯米歐,能夠為人們實現願望……為族裡帶來希望。」
YURIRI頓了頓,又繼續說:「接下來很重要,仔細聽好了。對迪爾賽族來說…記憶是靈魂,而眼睛…是靈魂之窗。還記得嗎?AKUKU的異色瞳……那並非是無意義的。他們眼睛…有異能存在。」
SHERURU面露驚訝,卻沒有出任何聲音。只是靜靜的聽。
「根據貓頭鷹給我的資料,迪爾賽族能夠針對記憶產生改變…竄改、讀取、封鎖、刪除。對象不限,甚至連無機物的記憶都可以讀取……前提是雙眼都沒有損壞也沒有任何的遮蔽物。只要損壞一隻眼睛,不只會失去能力,還會失去靈魂…就像AKUKU一樣。變成單純的空殼,一具沒有宿主的魁儡。對於AKUKU……看他的樣子記憶應該是恢復了啊……。K隆軍覬覦這種能力,同時也懼怕這種能力,所以……不對…這不是重點……」
YURIRI蹙了蹙眉,然後睜開了她的雙眼,直視著SHERURU的眼睛。
「傳說是真的。而K隆軍已經擁有色寇跟泰安戈了……最後一具『神』,能夠召喚魯米歐的,最後的媒介──斯奎爾,存在在藍星上。要在K隆軍找到它前得到它……我不清楚他們要許下什麼願望,但是那願望絕對不是好的……K隆軍的高層沒一個是好東西。具體位置連K隆軍都不曉得……這是個好機會......。SHERURU,記得:『青色是靈魂的根源,赤色是上帝的錯誤』……」
YURIRI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,冷汗直冒,臉色越來越難看了。
時間不多了。
「最後……我很抱歉。我…一直…都…瞞著你……一直一直……都…嗚嗚。」YURIRI咬牙,告訴自己一定要將這個傳達給他。至少,至少要在最後,告訴他才行啊。
「你…的……對你來說…那個重要的人……。」呼吸變得困難了,一切知覺都被麻痺了,頭好暈,身體卻感覺到輕飄飄的……。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
對不起,對不起。我一直一直都瞞著你,欺騙你。我騙了你。對不起對不起,我沒辦法在最後……沒辦法帶你回到你的故鄉。就算你憎恨它,憎恨它讓你與最後的血親……。我最後只能,對你說……。
破碎的約定。虛假的誓言。
視野一片昏暗。啊啊,這是神對我的懲罰吧。說不定這一切都是,對K隆族的懲罰喔?
世界是黑暗的,但是,在那盡頭,有一點光芒。
在大雪紛飛的夜,將近負30度冰冷的雪地裡,烈火狂燃。燒啊燒啊,火勢很猛,好像燒不盡。在極冠的永夜裡,那火就像金色太陽,照亮了黑色的針葉林。烈火吞噬了雪地所有的人、事、物,燒毀了一切。那是永遠不滅的火焰。
永遠燒不盡的怒焰。
「辛苦了。」
YURIRI猛然回頭,看見了外貌與SHERURU有些相像的K隆人…不對,他不是K隆族人。
「你…也是…赫魯斯雪夫?...不是吧…?」對方的身影很模糊,最明顯的除了臉上的墨色標記以外,還有那青色的雙眸。那眼裡有著一圈又一圈,跟迪爾賽族差不多的同心圓。可是,那是『雙眼』。
他既不是迪爾賽族,也不是赫魯斯雪夫,也不像K隆人。
他是誰?隱隱約約看到他圍著一條圍巾…是赫魯斯雪夫……?
在那一剎那,YURIRI的腦中浮現了那個人的名字。
「呵呵…我不喜歡叫自己赫魯斯雪夫…還有我不喜歡迪爾賽族,所以就免了吧…K隆族嘛…唉你乾脆叫我四不像算了…麻煩哪。啊,敝弟受你照顧了…真是不好意思啊。」
「你難道是…嗚!?」YURIRI準備說出那個名字,嘴巴卻被對方用兩隻手堵住。YURIRI瞥見對方的手纏滿了紗布,露出的褐色肌膚上面充滿了燒燙傷的醜疤。
「接下來我會好好看著他的啦…所以不用擔心了。關於這世界的結構,我已經了解大部分了,天殺的真夠複雜!那不是一時能夠理解的,幸好我之前有偷看我爸的研究…哇不小心說出來了!所以啊……」
那個人鬆開了他的雙手,搔了搔頭,之後堅定的說道:
「這整件事一定會有個結束,不管是迪爾賽、K隆族、赫魯斯雪夫…或者是這顆藍星…又或者是K隆星……無論結果是好是壞。會在這裡結束的,這顆星球與K隆星的淵源。」
YURIRI笑了,她看著那有著神祕色彩的湛藍雙眸。那一瞬間,YURIRI好像了解到什麼了。YURIRI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之後,笑著說道: 「我知道了。還有啊…你對他也太過分了啊。」此時,YURIRI的雙眼與那個人相同,是美麗的藍色。
「你不也是?」那人也笑了,將傷痕累累的雙手放在YURIRI的左邊。
那是YURIRI已經失去的左手的位置。奇怪的是,那附近出現了像泡沫一般的物體,越聚越多,最後,成為了完好無缺的手臂。
那人輕輕的握著YURIRI的左手,YURIRI將右手覆蓋在他的雙手上面。
時間好像停止了,黑不再黑,一股溫暖的感覺包住了YURIRI全身,雖然看不到,YURIRI卻覺得那是金色的,溫暖的漩渦。YURIRI想看清楚那人的臉,但是卻沒辦法。
「謝謝你,YURIRI。那麼,再見囉?」
「你啊…給他添了很多麻煩。不道個歉麼?」
「哈哈哈,現在不行啦,以後有機會再說啦。」
「搞什麼,什麼以後啊?...真是,吶『 』」
YURIRI將眼睛閉上,感受著對方從掌心傳來的溫度。她輕輕的喚了他的名字。秋天的暖風輕輕的吹,秋天是最適合離別的季節了吧,雖然充斥的憂愁、離騷。
「幹嘛啦?」對方好氣又好笑的問,最後還是把他的名字說出來了啊。
「一定,一定要好好看著他喔…畢竟……。」
「廢話!畢竟……」對方闔上了那藍色的雙眼,YURIRI的身影漸漸消逝。
「SHERURU他啊,可是我的親弟弟呀。是我這一生中,最重要的親人。」
「嗯…再見囉,『SHARARA』!」YURIRI最後的聲音在空間裡迴盪,迴盪著,最後隨風逝去。
「SHARARA」的身影變得清晰,帶著墨綠色黑底的軍帽。充滿綠意的草綠色圍巾隨著金色的風飄揚著。
「再見。謝謝妳。」
【未完待續】